
川普2.0关税从宣布、停顿、修改、降低、豁免到再度威胁实施,政策变来变去,反复不定。川普在4月上旬宣布「解放日」关税暂缓实施90天后,如今缓征期才过完一半,他23日又放话要对欧盟重课50%关税、对进口iPhone课25%。
如此看来,美国总统川普与其团队宣称关税政策乱中有序,背后有一套精心策划的谋略,说得通吗?
3D西洋棋理论
川普贸易军师纳瓦罗曾形容,川普2.0贸易策略有如一场「3D西洋棋」棋局,只是媒体和主流经济学家不理解。
所谓「3D西洋棋」理论大致如下:首先,川普扬言大举提高关税,借此预告美国将降低对外贸易的依赖;接下来,为了让全球相信他玩真的,川普果真把加征关税付诸行动,税率提高到吓坏贸易伙伴国以及在海外制造产品的企业;然后,川普按下暂停键,给贸易伙伴缓冲时间准备上谈判桌,也给企业时间将制造业务迁回美国。
乍看下,这套策略似乎或多或少已奏效。川普政府宣称,已和18个贸易伙伴国积极谈判新的贸易协议,理论上可能为美国企业打开之前尚未开发的市场。例如,本月宣布与英国敲定的协议框架,就为美国农产品敞开销往英国市场之门。
问题是,假如关税计划这么成功,川普和财政部长贝森特为何最近又宣布,将为数十个贸易伙伴国订出新的关税,因为这些国家想谈协议,但未能在90天缓征期限内安排与美国晤谈。无论是以税率不同的局部关税取代,还是恢复加征原始的「对等关税」,所谓暂缓征税将赋予各国公平谈判机会的理论已破功。
4D西洋棋理论
某些社群媒体频道甚至流传一种更疯狂的理论:「4D西洋棋」。
这种理论大致如下:川普先发动贸易战,蓄意击沉股市(美股的确在短短两个月内险些大跌20%、掉入空头市场),助长投资人对安全避风港资产的需求,比如说美国公债;那将导致市场利率降低,进而压低消费者支付的成本,并且让美国政府能够以较低的利率进行债务再融资;同时,征得的关税税收,将协助政府减债;那么,共和党国会议员就能理直气壮在此时通过大规模减税法案,使经济为之一振。
然而,这套4D西洋棋局理论也禁不起现实检验。事实上,在川普5月中宣布让众多电子设备豁免于新关税后,美股就从低谷翻扬。而美国长期公债殖利率则仍维持在相对高档,穆迪(Moody’s)上周五摘除美国顶级3A信评,更引爆美国公债一波卖压,导致价格大跌、殖利率窜升。川普信誓旦旦要让美国物价降下来,但他祭出的关税却适得其反:沃尔玛、Nike等企业已纷纷表示将调涨价格。
所以,这套理论显然也窒碍难行。
说混沌理论更贴切
综合以上,CNN评论指出,看来真正驱动川普贸易战的,既不是3D也不是4D西洋棋理论,倒像是乱无章法的「混沌理论」(chaos theory)。